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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缺水
老李老家的黄河滩说起吃鱼,老李有好多话要说。
老李的老家在黄土高原,那里一年四季干旱少雨,童年时吃水都是问题,庄稼基本没有灌溉,靠天吃饭。
后来南水北调才有了自来水,小伙伴们终于可以在口渴的时候大口大口地撅尾巴管儿了。
河流湖泊更是稀缺,唯一一条还是黄河,离老李的村子还有几十里地。
临村的沟里有一座水库,常年有水,但是水比较深,水下情况复杂,每年暑假都有学生在里面出事。老李的村里就有两个小伙伴,夏天去水库游泳,一个猛子下去人就没上来,后来用渔网和钩子打捞上来。
家长们谈水库色变,老李的哥哥有一次去水库玩,回来拿了个葡萄糖瓶子,里面装了一些小鱼儿,老李第一次看到鱼爱不释手。谁知道被老爸一把抓过去狠狠地摔在院子里,瓶子也碎了,小鱼儿满地乱跳,哥哥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。从此再也不敢去水库玩了。
2第一次吃鲜鱼
老李老家黄土高原风貌缺水的地方鱼就少,也没人养鱼,更没人卖鱼,更谈不上吃鱼。
老李记得小时候唯一能买到的鱼就是冻带鱼,那还得是年跟儿的大集上才有。平常根本没有。
过年时割肉买鱼是个大事,由老爸全权负责,老李常常紧随其后形影不离。
冻带鱼买回家后,洗干净切成段,裹层面糊油炸,炸黄的鱼段放在小铝锅里加水慢炖,调料只放花椒粉和葱姜,再来点盐,出锅前撒点香菜,鲜美无比。这是老李小时候过年的标配硬菜,一家人围在一起,美滋滋的吃鱼喝汤,鱼肉吃得就剩下一排排鱼刺,汤也喝得精光。
后来第一次吃整条的鱼还是在乡里上初中,还是得感谢学校啊。
初中上物理课时,课本里讲到鱼刺用盐酸浸泡后能变软,甚至可以打个结。如何让学生掌握知识,需要做实验,做实验没有鱼刺咋办,还是学校领导英明。
某一天吃饭的时候,食堂竟然做了鱼,个头还不小,整条的黄河大鲤鱼。
这真是破天荒,要知道当年学校食堂的伙食一直是同学们吐槽的对象,菜里虫子苍蝇偶尔光临基本是常态,打菜的时候师傅勺子倒是不抖但是菜量少得可怜,一份菜连碗底都盖不住,只能多吃点家里带的馍馍,连菜汤子都用馍馍蘸的一点不剩。
能吃饱就不错了,竟然有鱼吃。同学们奔走相告,最后围在食堂门口告示牌前交头接耳,老李上前一看,上面写道:一条鱼20元,三人平分。
现在想来那就是个学校跟学生做了个生意,既卖鱼挣了钱,又完成了教学目标,整不好教委还能再给学校关心学生生活的行为来个表彰啥的。不过当时年少无知,能吃上大鲤鱼就很高兴了。唯一让老李遗憾的是,这么大的鱼不能和家人一起享用,父母也没吃过这么大的鱼呢。
大鲤鱼鱼刺确实比较大,鱼刺打结实验很成功。老李还专门留了一根长的,放在课桌抽屉里,没事拿出来玩。
3爱上了吃鱼
老李做的葱油海鲈鱼多年后,老李大学毕业来到南方打工,这里的鱼真多啊!
每次逛菜市场,逛超市,不用买,光在卖鱼的摊位前像看动物世界一样就能流连忘返半天。鱼的种类之多,大部分老李都不认识。
耳闻目染之下老李也学会了做鱼,也爱上了吃鱼。
红烧鲫鱼,清蒸鲈鱼,酸菜鱼都不在话下。也认识了好多鱼,能够分清各种鱼的区别。买鱼的时候,如果是冰鲜海鱼,也知道扳开鱼鳃看看红不红。
这两年再回老家,菜市场已经有专门卖鱼的了,虽然品种没有南方多,但是鲫鱼,草鱼,鲢鱼这些常吃的鱼还是比较容易买到。
老李最高兴的莫过于给老两口做鱼吃,他们辛苦一辈子,很少吃鱼,也不会做鱼。
今年春节,老李专门买了一条两斤多的黄河大鲤鱼。
在大铁锅里把豆瓣酱花椒大料葱姜蒜炒香炒出红油了,放点料酒,加点清水,放入大鲤鱼,加入白菜豆腐粉条子咕嘟咕嘟炖个二十分钟,一锅香喷喷的铁锅炖鱼就好了。
拿个不锈钢盆盛了,放在圆桌中间,一家人又围在一起,吃着鱼,聊着天,其乐融融,热气从桌子中间腾空而起,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满足的笑容。